石兴华搜集整理
“哥阿,哥阿……”这是秧鸡的叫声。
秧鸡为什么这样叫呢?这里流传着一个忧伤的故事。
从前,有一家四口人,住在一条小河边,他们以打鱼为生,生活自由自在,十分幸福。
但好景不长,一天,老两口外出打鱼,突然间,天气剧变,乌云滚滚,狂风大作,一声惊雷,一场倾盆大雨从九天直泼地上,把他们从头到脚都淋湿了。老俩口回到家生了大病,不到十天半月,病情加重,相继去世。留下两个幼小的孩子,大的六岁,小的四岁。老父亲临终前把两个孩子叫到身边,含着泪水对大儿子说:“老天爷不开眼,我活不下去了,你已经长大,弟弟还小,我死后,你要关心照顾好弟弟,把他抚养长大……”说着说着,就闭上了眼睛。在邻里乡亲的帮助下,兄弟俩办完了父母的后事。从此,兄弟俩相依为命,一同度日,它们继承父辈的家业,继续以打鱼为生。
哥哥天天拉着弟弟,背着竹筐,扛着鱼竿一同到河边钓鱼。哥哥遵循父亲的遗训,对弟弟十分关心,精心照顾。每次煮鱼吃,总是把含肉较多的鱼身送给弟弟吃,自己啃骨多肉少的鱼头。时间一天天过去,他们共同生活了三年又三年。小弟弟渐渐长大了,他天天猜想,哥哥为什么每次总把鱼身给我吃,不让我吃鱼的头,哥哥是不是看不起我……他越想越糊涂,心里很不是滋味,慢慢对哥哥产生怨气。
不久,下起了一场大雨,河水暴涨,雨过天晴。哥哥又像往常一样,背着竹筐、扛着鱼竿,带着弟弟一块儿去河边钓鱼。不一会儿,耐心善良的哥哥钓上了一条大鱼。然而,贪玩的弟弟连条小鱼也没钓着。哥哥批评弟弟三心二意不专心钓鱼,弟弟心里不高兴,心想,今天回去我又只能吃鱼身,我受气真是受够了,哥哥总是看不起我,索性……他失去了理智,心中起了歹念,向前一步,朝哥哥后背猛推。当时河岸边很滑,专心钓鱼无啥防备的哥哥被他一推,滑到河里。混浊的、滔滔的、无情的河水把哥哥卷走了。一阵阵冷风吹来,一朵朵浪花拍打着岸边的岩石,发出凄惨的声音,几只乌鸦拍着翅膀,呱呱直叫,在河岸上空盘旋,像是为哥哥哭泣。
倾刻间,他似乎从睡梦中醒来,便“哥阿,哥阿,哥阿”大喊三声没回音,开始感到害怕和不安。责备自己为什么推哥哥下水?为什么要害死哥哥?罪不可赦……过了许久,他惶恐地回到家中,饿了把哥哥钓的鱼煮吃,这一次,他终于吃上鱼头了,原来鱼头并没有多少肉,只是多一些骨头罢了。过去哥哥让他吃鱼身是可怜他、关爱他、照顾他,可是他却无知,对哥哥恩将仇报。他越想越害怕,越想越伤心,越想越懊悔,于是他失声地喊着“哥哥,哥阿……你在哪里……”
次日他无可奈何地扛着鱼竿,到哥哥和他先前钓鱼的地方,准备钓鱼,刹那间,天空划出一道道亮光,随后是轰隆隆一阵阵响雷,好像要把它的脑袋劈开似的,他颤抖着,跪倒在地,口中撕哑地哭喊着哥啊哥啊,我不该推你下河,我对不起你,罪该万死……
雨接连下了三天三夜,他也在雨中跪着,哭喊了三天三夜。第四天雨停了,一阵风呼呼地吹来,他醒了,却发现自己已变成了一只秧鸡。他似乎听到有人对他说:“你小小年纪谋害自己的亲哥哥,应该抵命,但念你年纪尚小,有悔改之意,现在暂不杀你,将你变成为秧鸡,但你必须痛改前非,重新做人,以实际行动为人类办好事办实事……他又一次磕头在地,决心为人们做好事,以实际行动告慰养育自己长大的在天之灵的父母和哥哥。
时值夏天,稻田里的秧苗正在长高,各种害虫也正在疯狂的吞食稻叶。他不回家了,一个劲地飞往稻田里,以稻田为家,天天帮人们捉害虫吃。每天早晨和傍晚,当他想起自己哥哥的时候就“哥阿,哥阿……”地叫个不停,似乎在忏悔。